蓝桥易岂

【瞳耀】梦醒时分

*人物性格，故事背景综合剧版书版

*OOC是我的，随手乱码一篇

*文笔渣渣

尖锐的痛感袭来，脑子嗡嗡作响，眼皮似有千斤重，一束刺眼的白光从废旧的工厂的破窗射进来，白羽瞳闭了眼本能的试图躲开这种强烈的不适，等他再度废力抬眼睁开，就看见展耀被浑身脱力的被吊在他前方四五步处，原本一丝不苟的额发散乱着，素日狡黠好看的眼睛紧紧闭着，白皙的脸庞上沾着些许肮脏的灰泥。

“白sir，醒了？”是蓝成霖令人作呕厌恶的声音

想起来了，这个疯魔的叛徒刚刚连续猛击他腹部，素日伶俐的小老虎避闪不及一时竟也疼晕过去。

“白羽瞳，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着，我要你亲眼看着你最重视的人死在你面前，我要你痛不欲生，我要你生不如死！”冰冷的枪口直接抵上了展耀的太阳穴。

 “蓝成霖，你敢动他，我一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白羽瞳恨不得立马扑过去一把拧断那人的脖子，却受制于手铐，气血上涌，双目通红，似极了一只发怒的老虎。

“哈哈哈哈，白羽瞳，SCI组长，你怎么这么天真！我既然把他绑来了，就没想着活着出去。不过没关系，看你余生时时刻刻都活在痛苦之中，看你时时刻刻都在悔恨你最爱的人是为你死，我就是很痛快！你白羽瞳不是很骄傲吗？你不是能力很出众吗？有什么用？连你自己最爱的人都保护不了！白羽瞳，我要你记着，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混蛋，你住手！你给我住手啊！”白羽瞳目眦欲裂，奋力的想靠近展耀，却近不得半步，蓝成霖狂傲的笑脸在眼中不断扭曲放大。

震耳的枪声刺穿耳膜，整个世界仿佛瞬间安静了，白羽瞳只看见可憎刺目的红色花朵在熟悉的藏蓝色领地盛放开来，一层一层晕开，逐渐干涸加深，眼前的世界扭曲裂变成一张无形的血盆大口，顷刻间便将他吞噬

“展耀！！”一个激灵，白羽瞳直接弹了起来，刺眼的阳光激得他闭了眼，身体一松复又落回一个软垫上。太阳穴晕乎乎涨得生疼，想睁眼却仿佛全身脱力，仿若溺水。缓了半晌，才缓缓睁了眼，原来，又是一场恶梦。自打上次展耀受伤，白羽瞳就仿佛跌入了一个噩梦的怪圈，无穷无尽，无处可逃，哪怕只是小憩一会儿，那天的场景总会在眼前不停重演。靠在椅子上出神的发了一会儿呆，不远处，海浪泛着白沫一层一层卷来，细腻的沙子层层覆上又随海水散去，白羽瞳似是想起了什么，有些自嘲的笑笑，突然又觉得身边缺了什么，一扭头才发现不省心的猫儿不在了。

“猫儿？猫儿？展耀？” 这小皮猫不知道又跑哪儿去踩水了，展博士平时看起来斯斯文文，君子端方的，可一玩起来就跟小孩子一样，喜欢吃路边摊，喜欢踩水，喜欢撒娇，还喜欢理不直但气壮的耍赖。混沌地摇了摇头，白羽瞳才堪堪从沙滩床上爬起来去找人。虽然洁癖强迫症严重如白sir，很是讨厌一群沙子粘在脚底弄不干净的感觉，可眼下找到自家那没事喜欢乱跑的小猫比纠结这些沙子紧迫的多，毕竟白sir的洁癖在展博士面前向来是无效的。

咸湿的海风吹来，夹带着一丝令人不适的腥气，白羽瞳的心一点一点的下沉，海浪卷起一层又一层拍在岩石上发出猛烈的碰撞声，他已经绕着海岛走了整整一圈都没能到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手机一直无人接听，大声呼唤也消散在咆哮的海浪声中，无人回应，他开始加快脚步甚至小跑，从烈日当空找到太阳西落，终于在绕过一块礁石下后看到了那人。

“猫儿！”展耀仰面飘在海面上，双眼紧闭，原本白皙的皮肤被海水泡得竟也显出一丝颓败的青灰来，他好像睡着了，睡得很安静，起伏的海浪像一个令人安心的摇篮，他窝在其中，放下了所有的戒备，任由海浪将他一点点淹没。

大步一跨从高耸的礁石上纵身一跃，白羽瞳顾不得其他急切的跳进海里，在翻滚的浪潮中紧紧抓住了那只瘦削白皙的手，急切的唤他“猫儿？猫儿？”展耀依然安安稳稳的睡着，羽睫上水滴摇摇欲坠“展耀，你醒醒，你别吓我，我告诉你，这种招数对我不管用啊，你要是敢放手，我以后就再也不给你做饭了，我做一大桌海鲜自己吃，我做一大桌海鲜自己吃......猫儿？猫儿？！”当最后一丝金黄消散于海平线那头，铺天盖地的黑洒下来，白羽瞳觉得浑身都在发冷，夜幕下的疯狂潮汛充满令人战栗的恐怖和高深莫测的神秘，手下又加了劲想把展耀往自己身边拽，可海浪巨大的推力总是猝不及防地将两人的距离越推越远，两人在海上浮浮沉沉了不知多久，一个骇浪突然袭来，白羽瞳被冲撞上一块礁石，手上一脱力，再回头，只见大海正中闪现一个巨大漩涡，水流快速旋转奔腾，展耀顺着那一圈圈飞速搅动的漩涡迅猛下沉。白羽瞳倒吸了一口气奋力地向那个漩涡游去，刚刚靠近就被飞旋的向心力又往外推开，周而复始，循环往复，来回折腾了不知多少遍，都没能靠近那个漩涡，直到，展耀消失在他眼际。成片海水灌进鼻腔耳朵，一路灌进他心里，白羽瞳觉得整个人都变得咸湿，分不清是海水的盐分，还是自己的泪，闭上眼松开手放弃挣扎，任由海水将他裹挟着，向海底最黑暗的地方沉去，那儿有他最大的念想，有他最珍贵的宝贝。他的猫儿怕鬼，怕神神叨叨的东西，怕无穷无尽的黑，自己得去陪着他，护着他，哪怕不能同生，能同死也不错，只要能在一处，都不错，不知为何，心下一松，突然生出一种生亦同衾死亦同穴的心满意足来。

“didididi~~”机械的声音在耳畔突兀响起，白羽瞳下意识的侧了侧身子，身子刚扭半边就落了空，惊骇地睁开眼发现自己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浓重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刺得感官微微不适，那只猫儿安静的躺在病床上，窗外夜幕低垂，心电图节奏平稳的滴滴作响。按了按发涨的太阳穴，又狠狠的摇了摇头，仿佛要把那些刚刚那些可怕场景统统从脑海甩出去，这噩梦真是，一重叠一重，还没完没了了。待清醒了些，白羽瞳又偏了头去看那人，展耀连睡着眉头都微微蹙着，下巴似乎又尖了些，下颌线又突出了一点，好看的唇线上方青色的胡茬微微冒头，凑过去将那人修长的手包在自己的手掌中，指尖微凉的触感让他感觉很不好。他睡了多久？展耀又睡了多久了？好像从抢救室出来就一直在睡着，怕他吃不惯给切片的苹果已经氧化，小块小块的深褐色难看极了，像深秋路边随处散落被岁月抽干了水分的叶子，生命气息从茎叶脉络一点一点的流逝去，看不见，也抓不到。白羽瞳忽然觉得心脏被什么握住了，喘不过气，思及什么，又低头暗自呢喃了一声，没有开灯的病房里，窗外大片的黑暗铺天盖地压进来，压得他很难受。摇了摇头，将猫儿的手轻轻放进被窝里，又掖好了被角，推开椅子站起身去洗手间洗一把冷水脸。白羽瞳盯着镜子里那张略显颓废的脸，又低头狠狠往自己脸上泼了一捧冷水，他告诉自己必须要清醒一点，这点事算什么，就算天塌下来，都必须挺直了背脊扛着，他的猫儿还需要他的保护。突然，一阵连续的刺耳的声音传来，白羽瞳急忙奔回病房，踏进门，就看见心电图变成了一条直线，急忙掉头冲向医生值班室，刚奔出房门口，走廊头顶的灯“啪”一声灭掉了，他拼了全力的跑，头顶走廊灯竟如被推倒的多米诺骨牌一样快速次第灭去，明明医生办公室不远，明明看见值班室亮着灯，可他跑了好久却总也跑不到尽头，他扯着嗓子喊，却发现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刹那间好像有什么东西从他的脑海里、心里一点一点的被抽走，他拼命的想攥紧，却两眼一黑，坠入了无尽黑暗。

“小白？小白？小白，醒醒。”清脆的响指声扣在耳畔，白羽瞳只觉四肢百骸都在发硬，一种沉重的疲惫感和绝望感从心脏四散开去，像在汪洋大海中沉浮了太久，无力的张口的想呼吸最后一口氧气，却灌进了满腔的海水，肺中氧气的就这么一点一点被压缩。

又迷迷糊糊的混沌了好一会儿，白羽瞳才缓缓睁开了眼，入眼是宿舍熟悉的天花板，微微侧头，窗外灿烂的阳光洒了满床，指缝间都溢满温暖干净的气息

有微凉的手指探上了他的额头，“小白，你感觉怎么样？”

闻声望去，一身靛青色西装的展耀坐在床边眉头紧蹙。白羽瞳有些愣愣的看着，眼眶泛红，心底还未消散的后怕化成泪痕悬在眼角。

见某只混沌小白鼠望过来，展博士皱成川的眉头松了松，温温顺顺的笑了，探过身子扶着他坐起来，温润朗朗的嗓音唤他“小白，你看着我，我是谁？”

白羽瞳似乎尚未从层层覆层层的惊恐梦境里醒来，往日凌厉的眼神仍然涣散无神。

“小白，我是谁？”见小老鼠依然在蒙圈，展耀又唤了一声

白羽瞳懵懵懂懂愣了半晌，似是终于回过神，又像是下意识的喃喃自语， 

“猫儿，你是猫儿，我的猫儿。”

“是，我是你的猫儿。”展耀像终于是松了一口气，白皙的手指覆上小白鼠的后颈，轻轻摩挲。

“猫儿......”涣散的眼神逐渐聚焦，白家小老虎的眼睛终于恢复了以往的神采。

“小白，你好好看看我。”展耀伸手地捏了捏白羽瞳的耳朵，就像小白鼠以前常常安抚自己的那样“小白，梦已经醒了，我这儿，我很好。”

白羽瞳靠在床头，牢牢地盯着眼前人，眼神扫过那人全身每一寸，像是在确认什么，眼底万千情绪涌动，像那天夕阳下的岩石海滩，惊涛骇浪，心意难平。

盯了许久，白羽瞳忽然直起身，微微前倾，伸手揽上展耀的脖子，又轻轻抵上他的额头，兜兜转转酝酿已久的清泪就这般簌簌落了下来，“猫儿......。”

天知道，当他在医院看到展耀一身青紫淤伤的时候有多抓狂。自己一直捧在心尖儿上的人，那白皙的肌肤上除了自己霸道留下的暧昧粉红外，怎么能留下这些难看的青青紫紫。

蓝成霖的拿的不过一根木棍，却像一根长满刺的荆条，一棍一棍狠狠扎在白羽瞳心里，扎得一颗心千疮百孔，鲜血淋漓。日后每思及此，白羽瞳都恨得牙痒痒，觉得一枪毙命简直太便宜这个混蛋了，一时竟也生出了就该让他千刀万剐的狠戾心思来。

蓝成霖的案子结后几天，SCI的所有组员发现他们以往从不轻易责骂下属的白sir性子越来越暴躁，在办公室常常一言不合就发飙，情绪也越发暴躁，一群人求助似的望向旁边的展博士，只见展博士一脸严肃的看着某只暴走的小老虎，眉头皱的紧紧的，一言不发。最后全体SCI只能认命一样耷拉着头，不吭声，尽量躲着走，躲不过就安静地躺平任骂。

这段时间并没有新案子，白羽瞳除了上班发飙，下班喂猫，其余时间就没日没夜的混迹于射击场、搏击场。其实展耀知道，他是在折磨自己，发了狠的在惩罚自己。白羽瞳恨蓝成霖，但更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要把展耀独自留在警局，为什么不把他带在身边。就算他没有受过突击训练，可是只要他在自己身边，就算前方刀山火海，枪林弹雨，自己一定也会尽全力护他周全。亏他白羽瞳天生自傲，一腔孤勇，总想将世间所有恶魔绳之於法，到头来，却连自己最爱的人都保护不了。那天当展耀被木棍击昏的那一刻，白羽瞳突然就能理解当初冯杰的心境了，面对心爱之人受伤甚至死亡的那种无力和挫败，就那个刹那，日月星辰都散去了光芒，只恨不得立刻将凶手挫骨扬灰。

维护社会安定，匡扶正义，是他白羽瞳的责任。可是，如果这世间大众和展耀，必须要让他择其一，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他的猫儿。于他而言，这世间，风光霁月，吉光片羽，山川湖海，碧落黄泉的意义，都是展耀。

一个人要强大到无懈可击，就必须做到毫无挂念，让所有敌人都找不出任何一丝可趁之机。放弃爱展耀，让自己无牵无挂，白羽瞳也能强大到无坚不摧，可他不愿也做不到。他宁愿百炼成钢，以自己一身血肉为盾，牢牢护住这根软肋，也绝不愿意将这只小猫儿从自己心上生生剜去，那是他这一生最坚实的信仰啊。

所以，他拼了命的练习射击，练习搏击，练习散打，他不断地告诉自己，展耀受伤自己要负很大责任，只有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才能更好的保护自己的爱人。在没日没夜的高强度转了一周之后，白羽瞳绷紧的神经终于没能抵抗生理的疲惫，开始松动，展耀便趁他松懈的间隙干净利落地催眠了他。这个催眠不同于以往，不需要套出计划，也不需要去回想任何场面，看着这只小老虎最近疯了一样折磨自己，展耀心疼不已。催眠他，只是希望他放松下来好好休息，而自己，会一直守着他。

展耀生来天赋异禀，人人都说他像极了年轻时的赵爵，可越是聪明的人，越容易想得更多，稍不留神，行差踏错，就可能走入地狱万劫不复。可他与赵爵又是不同的，他有一只极度护食的小老虎。二十多年来，这只小老虎始终站他身后，将他牢牢护在自己怀中，硬生生将那片可怕的黑暗与他阻隔开来，让深渊的恶龙半点近不得他身。展耀曾想过，如果没有白羽瞳，他也许会走上跟赵爵一样的路。毕竟，没有了白羽瞳，这个世界于他，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白羽瞳最近的反常他都看在眼里，作为一个专业的心理学家，他知道，这一切反常的背后都源于自己的受伤。既感动于白羽瞳对自己深切浓厚的在乎与爱意，却又恼恨自己一时大意给敌人带来可趁之机反而让自己的小老虎饱受精神折磨，一时心下也是酸涩难平。这一觉，白羽瞳睡了整整14个小时，展耀一直守在床边，看着褪去疯魔的小老虎变成小老鼠，窝在被子里，眉头紧蹙，额头细汗源源不断的渗出来，呼吸急促，眼角湿润，时不时焦急唤着自己的名字，展耀觉得一颗心仿佛被人捏在手里，翻来覆去的搓圆压扁，心疼得紧。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去缓解白羽瞳的痛苦，只能紧紧将布满细汗的手包在自己的掌心，一遍遍的告诉他“小白，我在这儿，好好睡一觉，梦醒了，天就亮了。”

阳光透过洁净的玻璃洒进来，整间屋子都是暖洋洋的气息。白羽瞳终于清醒了，眼前这一切都不再是梦，他的猫儿，鲜活地坐在他面前，他，也终于从那个噩梦空间逃脱出来了。轻抵着展耀的额头，手指慢慢摩挲着猫儿的白皙后颈，脖颈上青色的血管隐约可见，颈动脉在他的手掌下有节奏的跳动，那是生命强有力的昭告。白羽瞳轻轻吐了一口气，又低低唤了一声“猫儿......”

灼热的鼻息忽然扑面而来，软而微凉的唇覆上了他尚未闭合的双唇，不带任何情欲，只有温柔而耐心的安抚，和无穷无尽的爱意。

白羽瞳跌进那双清亮的琥珀色双眸，他看见了展耀轻轻颤动的羽睫，看见了展耀细腻如白瓷的肌肤，在阳光下泛着不可思议的光泽，整颗心一时乱了节奏，扑通扑通乱跳个不停。

白羽瞳安心闭了眼，一手揽上猫儿瘦削的后背，一手扣着那人的后脑勺压向自己，夺回主动权加深了这个吻。平常伶牙俐齿总炸毛的小猫收起了所有的利爪，乖巧温顺的窝进他怀里安安静静地任吻。

就在小猫咪觉得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小老鼠贴心的结束了这记深吻，虽然有些舍不得。

“展大博士，你这算是安慰我？”清醒过来的白sir秒变小老虎，又开始耍嘴皮子。

只见从脖子到耳垂都染上粉红的小猫咪微微挑了唇线，白皙的手指虚虚握成拳，小巧的手腕灵活的摇了摇，双唇微张“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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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耗子，你干什么？！！！”

“展博士，你看你不听话到处乱跑，受伤不说还连累得我梦魇了这么久，难道不该身体力行的安慰我一下？”

“疯耗子，爪子...嗯？  拿...拿开。”

“从哪儿拿开？从这儿？还是从这儿？”

“嗯..唔..疯耗子..不要..碰..那儿.. 啊！！！”

“猫儿，你不乖，一点都不专心”

“嗯...喵...呜...”